别管我了

开心快乐就好

【龙龄】国公府密闻录(一)

*OOC/重生/宅斗/架空/ABO

*桀骜不驯沾花惹草龙X淡漠疏离龄(重生前)

 忠贞稳重护妻龙X头脑伶俐会黏人龄(重生后)

*一个前世相互误解到老后世恩爱到老的宅斗故事

(搞事业为主,两口子都是狠角色)

  

  

  

第一章、前世往事


亥时已过,陈国公府正厅的夜灯通亮,守夜的小厮略带倦意的坚守在岗位上。正厅前院的小竹林幽暗紧密,几只鸟儿不知被什么惊动,扑腾着翅膀飞出来,躲过灯光盘旋着飞向远处。周围再次陷入一片寂静,就在小厮准备趁主子们不注意闭眼小憩时,却被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惊醒。


动手的不是别人,正是老太公的嫡出三女儿,当今圣上嫡亲兄弟九王爷的正妃,王俞晗。被打的也不是别人,是她的嫡亲妹妹,老太公的八女儿,现如今是忠义侯府七少爷的正室,王俞朦。闺阁女子吵嘴打闹是常有的事,可两位京城贵眷在国公府动手,且不说是嫡亲血缘,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二人,也是骇人听闻的。


高贵的侯府夫人侧着身,手捂着被一巴掌扇肿的左脸,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亲姐姐。她从小娇生惯养,承欢在父亲和父君膝下,别说是一巴掌,就连重话都没听过几句。“你…你你你…你是我亲姐姐!你怎可打我!”


“闭嘴!”王俞晗到底是皇家的人,是为皇家开枝散叶过的,她狭长威慑的眸子一瞪,字字诛心:“父君眼看是要归西了,你若再敢提你的姻缘不幸,当心我扒了你的皮!”


陈国公府武将出身,王俞晗是最像老太公的女儿,说得到做得到,这一点,王俞朦还是清楚的。眼下父君已经只剩一口气,姐姐若真的悲伤过度拿自己出头,…王俞朦吃软怕硬惯了,只能尴尬的收回指着王俞晗的手,颤抖着站在原地。


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了什么心思。”王俞晗嘲讽道,深邃的双眸上下打量着自己不争气的不孝妹妹,最终冷冷的哼了一口气,“这些时日,忠义侯府可是要分家了?”


王俞朦心下一惊,手指搅着手帕,难堪地咬着下唇不作声。


将门虎女的气派她真是一点也没学到,王俞晗狠狠瞥了她一眼,扭过头去不看她,但嘴下依旧不饶人:“分家也好,忠义侯是个聪明的,再不分家,这家产被谁生生吞了去,也不好说。弟兄几个一直排到老十,比父亲的儿子还要多两个呢,如若联合起来生生吞了侯爵府,那吃相可当真是难看。”


“弟兄几个相互照应着…哪…哪怕宫里的,不也是…”她胆子小,可不敢编排宫里的话,说到一半便渐渐不敢往下说。


“你既知道弟兄几个该互相照应,为何不知夫妻该同心,该齐心协力?”王俞晗盯着与自己有七八分相似却无半点贵眷模样的妹妹,深深道:“八妹夫心里是个没谱的,你一再纵容他,他能有什么出息?”


“夫君他…”


还没等王俞朦说完,王俞晗立刻打断:“别以为我不知道,这些年你往那房里偷偷填了多少嫁妆,却不知这是个无底洞,越来越大,永远填不完,你才打量起了父君从吴国公府带来的私钱,总说自己婚姻不幸,一回娘家就哭天喊地,父君每每都心疼你,给你奴仆,给你钱财。你也不想想,你父亲是王九龙,是配享太庙的人,你的婚姻是他精挑细选的,倘若他在世看到他最疼爱的小女儿成了这般疯魔模样,为了陈国公府颜面,能不能一刀了结了你!”


王俞朦想起最疼爱自己的父亲,又想想溺爱自己的父君,再看看曾经呵护自己现在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姐姐,悲愤交加,却已然无能到只能用哭来解决办法。


深夜的侯府传来妇人悲戚的哭声,好不渗人。


王俞晗是她的亲姐姐,看到自己妹妹哭的可怜,心里也不是不难受,可现在说清楚了,也少了以后的许多麻烦,良药苦口,她向来懂得这个道理,于是再次言语攻击,但这次,她却放低了声音,小到只有她们姊妹二人能听到:“你是唯一一个在父君身边养大的,哪怕是大哥哥都没这个待遇,你看父君在父亲面前摆吴国公府嫡子的架子,你也想在自己夫君面前摆陈国公嫡女的架子,你看父君从不理家,你也学着从不理家,你这个蠢货,也只知道学父君的糟粕之处。”


她继续道:“你难道不明白这样下去的后果?十二年前,二姐姐在圣上面前抢了你的风头,她是庶女;九年前,五弟弟要了儿时父亲从江南给你带来的风筝给他的长子,他是庶子。怎么?你也想以后你的儿女,侯门七少爷的嫡子嫡女,处处被庶子庶女压着,无翻身之地?”


这一番话让王俞朦幡然醒悟过来,为母则刚,一旦波及到她的孩子,就算是个傻子也能听出这话中的意思。想到自己丈夫妻妾成群花天酒地,庶子庶女围满后宅,自己还要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来,…她做不到。


父君能做到,她做不到。做不到!这么想着,她连话都说不出,都忘了捂自己发肿的左脸,扭头就打道回府。


王俞晗瞧着自己的妹妹消失在黑暗中,轻轻叹了口气,抚了抚袖上的灰尘,这才收敛锋芒,进内屋见父君。




张九龄自知时日不多了。太医支支吾吾委婉的说出后,他表现的与平时无二,还赏了银子让太医喝茶。人活了一辈子,皆有定数。


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,仿佛下一秒就要睡过去,但人离开前都是有预兆的,张九龄觉得自己这一睡过去,恐怕就再也起不来了。好容易等到三女儿推门进入,他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。


王俞晗端起刚才还未给父君服完的汤药,是的,刚才与王俞朦争执的开始,其实是当着父君的面的。还未喂到张九龄嘴边,张九龄艰难摇摇头,不想再喝。


王俞晗也不再强求了,已是无用。


“八妹妹打道回府了,父君无需挂念。”王俞晗道。她知晓自己的父君最放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小女儿,恐怕这次病倒,也是因为自己小女儿婚姻不幸,三番五次去忠义侯府理论的缘故。


人活了大半辈子,永远都是那么淡泊冷漠,所以一旦超出了自己的底线,身心都是吃不消的。


“我都…听到了…”张九龄在迷迷糊糊中,确实听到了自己两个女儿的争吵,但他的头脑还是逆向清醒的,他突然后悔,后悔怎么就如此失败,枉他自居高位了大半辈子,最后落得一场空。


回想自己一辈子,身为坤泽,他嫁给王九龙四十年,却未得到丈夫的一点爱意,小女儿又是与自己一样的下场…他眼中含泪,想再看看王俞晗的模样,说的话又是那么悲凉:“这辈子…都没能与你父亲举案齐眉,和睦相处…眼下就要去了,也不知你父亲在九泉之下,还愿不愿与我相见…”


“父君不问父亲,怎就知道父亲不曾心悦过您?”王俞晗言语中满是遗憾,她放下汤药,拉过张九龄细弱的手,“父君,父亲这辈子妻妾无数,连外室叫的上名的都有数十个,可他只爱您一人。”


话说的很真,张九龄险些就信了,但毕竟相处几十年,那孤寂是真真儿的,于是又自嘲地撇过头去,紧闭双眼。


“父君…父君您可信女儿说的话吗?”王俞晗握紧张九龄的手,却敏感的发觉他的手已经越来越冰凉,这不是去了,也是即将的事。


张九龄什么力气都没了,隐约觉得有人在握着自己的手,可自己无论如何都做不出回应,只是声音却听的极为清楚,倒是记忆里的一些时光开始闪现,闷的他只想哭。


人到了灯枯油尽之时,什么名分,什么清廉,都是屁。他依仗吴国公府一辈子,从未亲口承认过自己陈国公夫人的称谓,现下,却只想着那不仁不义的丈夫了。


可他真的不仁不义吗?…


“求娶吴国公府嫡次子坤泽张九龄为妻,…陛下圣明。”


“凡庶子不得袭承国公位,正房张九龄为太夫人…”


“诚然,郭家张家再无往来,贤妻张九龄…”


这一封一封的信王俞晗只按着重点来念,她想父君是能听到的。


这些信中,有父亲向先帝求娶父君的奏折,有父亲的保身遗书,有父亲为父君脱罪的密函,也有父亲与几位友人诉说自己妻子如何不与自己亲近的信…


她是与夫君一起带着仆人打扫老国公府厢房时发现的这些信,那时由一个上了锁的箱子锁着。这一封一封看下来,她竟被父亲感动到了。


从小她就以为父亲不喜父君,夫妻相处极为难堪尴尬,父君孤傲清高,不贪恋父亲的爱恋;父亲妻妾成群,从不把父君看在眼里。原来越疏离的东西就越是在意。


父君那时的名声在外极为难听,甚至都闹到了陛下那里,父亲为了保全父君名声,竟搞坏了自己的名声,不断纳妾,硬生生的将父君的错揽在自己身上,让外人以为,是他先不仁不义在先。又加上父君从不懂父亲的心,这数年来的不在乎和疏远,已经把父亲纯然爱意化为乌有。


难怪父亲那般的纳妾,没有一个敢对父君不敬,她以为是父君是吴国公府嫡子的缘故;难怪父亲那么多孩子,还是最疼嫡出的五个,她以为父亲是喜爱嫡子,子承父业的缘故;难怪父亲在临终前还让她照顾好父君,她以为是父亲假仁义。


都错了,原来父亲,盘算了一生,难为了一生,为的是父君。

  

这些信她本不想让父君再知道了,欺瞒了一辈子了,如若在临终前听到真相,那在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宁,可就在今日她来探望父君,却鬼迷心窍又将这些信藏在袖内。有些事,到底是要知道的。

  

张九龄在她念到一半时便已经泪流满面,他的脸色苍白极了,用尽力气瞪开眼睛,死死盯着王俞晗手中的信。悔恨与无奈再也不加掩饰,他挣扎着想起身拿信,却再也做不到了。


终于,他觉得自己到了最尽头,眼前浮现的最后一帧画面,是女儿惊慌哭泣的面庞…


太遗憾了。 


护他一世周全的人,竟也没有与他好好说过话,如果有下辈子,他还想嫁入陈国公府,做堂堂正正的陈国公夫人,与王九龙生儿育女,夫妻恩爱。


下辈子吧…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  

T.

带着新连载来啦。

这篇文人物脉络网很难搞而且非常乱,各种侯门府国公府这个夫人那个小姐的,大家不要搞混了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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